All is well

去年的今天，是我準備搭機出發到捷克交換學生的日子，一年過去了……

當時準備要搭機出國的心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媽媽叫爸爸待在家裡，希望不要那麼多人去，我心裡知道爸爸其實會想去送我，但我也怕他去送機時難過，到時我也會克制不住地很難過，出門前，爸爸只是站在門口叮嚀著我：「到外面去一切都要小心，自己要很照顧自己。」

我們提早到了機場，等寄放行李、辦理登機手續等一些瑣碎的雜事都處理完後，我們便到了樓上的咖啡廳坐著喝咖啡等入關，我還記得是在機場二樓的伯朗咖啡館裡。雖然我們之間的對話都是一些口頭上的叮嚀，還有一些此趟旅程相關的延伸話題，但我那時的心情很複雜，又或許用很忙碌來形容會更貼切，一面分心回答問題，一面心裡正在調適自己內心的緊張與不捨，一面也在為等一下的分離先做好心理準備。

真的要入關了，排隊等待通過海關時，我不太敢回頭看，只怕多看一眼就會讓好不容易才勉強建立起來的一座搖搖欲墜的堤防潰堤。過了海關後，忍不住回頭再多看幾眼，用力多揮幾次手，彷彿這樣就可以把大家都揮進我的袋子裡跟我一起走，而毫無疑問的，這樣的下場就是那座本來就不甚堅強的堤防被沖毀，嘩啦啦的大水排山倒海地湧出…已經過了一年了，想到那當下的心情，仍然還是很清晰，原本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很獨立，結果在事實的驗證下假設根本不成立。

接下來就是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先到香港轉機，再飛到倫敦的希斯洛機場，在這中間已經隱隱約約得感覺自己有感冒的跡象，在飛機上一直不斷地跟空服員要水，但他們似乎很吝於給水，每次都只要到1/3杯，最多也只給了半杯。最後，決定不跟它客氣了，直接殺到餐車那邊自己倒，原本還有點不好意思，但站在旁邊的幾個外國人也不怎麼客氣，直接在果汁及汽水瓶旁一站就邊聊天邊倒飲料，整罐幾乎都被他們喝光了!我只是有樣學樣而已，瓶子裡的水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快就見底了…

印象中，喝光了一瓶水後我的感冒似乎也沒有好轉的現象，到了倫敦機場後，因為飛機降落而引起的耳鳴症狀並沒有因為時間拉長而逐漸好轉，我著急的試了一堆偏方，吞口水、打哈欠、拉耳朵、甩甩頭、咀嚼口香糖等（全都我媽教過的），能想得到的全都用盡了，卻對耳鳴一點辦法也沒有，聽到的聲音都像是摀著耳朵聽到的一樣。從倫敦搭英國航空到布拉格的那一段，我只有在剛上機沒多久快速的乾掉了一杯咖啡時是清醒的，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昏睡中度過，連我的咖啡杯被收走、餐桌被隔壁好心的外國阿姨幫我收起來，我都完全沒察覺。（很顯然英航的咖啡好像是不含咖啡因的喔！）而我的耳鳴症狀一直到了捷克以後又花了將近快一個禮拜的時間才逐漸好轉，原因當然就是感冒引發的（我上網查後自己診斷的！）這期間我一度非常擔心我會就此失去聽力，很難過還沒有用多久就這樣壞掉了。

希斯洛機場的嚴格安檢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應該說是因為之前沒有經驗過這樣的嚴格安檢，所以腦海中的印象就特別的清晰。我記得排我前面的一個男生，過了安檢門後引起感應器的放聲尖叫，他被要求脫掉鞋襪，還被安檢人員搜身，排在後面的我腦中一直出現我被隔離到小房間裡訊問的情況（大概是出發前看了某本書中有這樣一段情節描述的緣故吧！）直覺必須要表現出一臉無辜的樣子過安檢（可是明明又沒有作壞事啊～）。不過，在遊歷了歐洲一些國家之後，這樣的安檢措施，我倒是已經相當習慣了，我的包包常常過了X光機後都會被要求打開檢查，因為裡面總是放了一堆小瓶小罐還有保溫杯等，這些東西總是例行性的要出來跟海關大人打個照面，印象中還有不少東西被海關留下來作紀念。所以如果太快放行讓我通過，我反而會產生不可思議、再帶點賺到了的感覺。

一年過去了，時間過得很快，有點遺憾沒有在去年剛到捷克時，也就是記憶還很清晰時，把事情一件件清楚的記錄起來，作為日後回憶的線索，而我現在也只能憑著腦中殘存的一些印象，為這個遺憾作一點點彌補了……